晴天霹雳，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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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沉没有勇气去问老爷子这事儿的真假，因为他知道，以老爷子的操守，没必要在这样的事儿上做文章。
他不知道怎么出的沈家大门，脑海中全是老爷子那句“不能生育”、“随时瘫痪”。
沈星沉几乎下意识锁定了最有可能的罪魁祸首。
钟屹鸿。
是他当年对姜夏做了什么吗？
沈星沉只知道，此刻他想弄死他的心都有。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止不住的发抖，怕出什么事儿，他并没敢直接上路。
正在他大口大口喘气试图缓解思绪之时，车窗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他寻声抬头，对上车窗外大宝紧张的一张脸。
“沉哥，出什么事了？姨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让我赶紧跟上你。”
沈星沉顺着他的身后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门口站着远远瞧过来的美妇人。
其脸上充满担忧，跟十六岁之前，她时常看向自己目光并无不同。
沈星沉深深和她对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对大宝道：“你来开车。”
大宝立马动作，车辆缓缓开出小区。
一路沉默。
眼看就要到达别墅，大宝多看了沈星沉两眼，却不曾想他先自己一步出声：
“之前你陪姜夏去看医生，医生到底怎么说？”
“这次再敢瞒着，你就是在害她！”
声音隐忍，隐隐颤抖。
大宝心道不好，只能将那天的情况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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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想带夏夏姐再好好看看，可是她没同意。”
沈星沉心里惴惴的疼，良久这才道：“明天再去瞧，你把医院安排好，别让记者去打扰。”
“多预约一个妇产科检查，这事儿先别跟姜夏透露，悄悄安排。”
大宝心跳漏了半拍，良久这才嗫嚅道：“我知道了。”
沈星沉开锁进门，楼上仍旧静悄悄。
怕自己的脸色吓到姜夏，他在底下的沙发坐了很久。
眼看就要到晚饭时刻，他才收拾好心情进了厨房。
再出来，他听到楼上传来小猫一样的呼唤声：“沈星沉？是你吗？”
沈星沉将最后一个骨汤端上桌，解下围裙上楼，“是我，这就来了。”
睡了一会儿的小人儿头发有些乱，遮去了脸颊大半，正撑着枕头往门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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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沉走过去将人揽在腿上，细细询问了一番，听她哼哼唧唧着说还有些痛。
他的一颗心不自觉攥得更紧，止不住的轻哄：“那我抱你下楼吃些东西再陪你上来睡好不好？座位上给你铺了软软的垫子，是你喜欢的小黄鸭图案。”
姜夏咧着嘴点头：“好呀，今晚又是贴心的五号小狗保姆吗？”
沈星沉说是，却在看到她惨白的嘴唇时，默默转过了头。
他看得出来，这次，她比之前几次都要痛。
这一晚上，注定各怀心思。
第二天起来时，沈星沉的眼睛红的有些吓人。
有一半是熬出来的，另一半是心疼的。
睡梦里都在哼哼，她该有多难受。
千哄万哄才把人劝出了门，大宝已经等候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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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夏竟还有心情打招呼：“怎么是你呀？我还以为你被你家沉哥丢去公司看何叔眼色了。”
大宝咧咧嘴，没说话。
宽敞的保姆车一路开往北城医院，姜夏直到下车时这才一愣：“不是说带我去温泉酒店玩？怎么来了这儿？”
沈星沉哄她：“先来咨询咨询医生你这个情况能不能泡温泉。”
姜夏变了脸色，强行挤出一个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不是没有几天的假期了吗？”
沈星沉被她嘴角的笑刺得眼疼，很轻柔的抱起她，大步往前走，没再说话。
大宝默默跟上。
姜夏就算再迟钝也看出来不对劲，尤其是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骨科诊室门前时。
她下意识攥住了沈星沉的衣服，红着眼睛冲他摇头，“不要。”
沈星沉心里疼得厉害，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乖，别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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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进了里面。
从骨科折腾到神经科，最后住进了病房。
姜夏躺在那儿，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脑海里全是医生诊断和沈星沉那隐忍着却还通红的眼眶。
“看得出来，之前的手术做的并不成功，再晚来几个月，就没得修补了。”
“不过，距离神经线太近，手术风险极大，家属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到底还是到了今天。
姜夏内心荒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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