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医院传回消息。
周晓峰肋骨断裂四根，有轻微内出血情况，但没有生命危险。
嫌疑人王贺军身中三枪，脑袋撞击在安全气囊上，也同样没有生命危险，因为三枪都避开了躯干位置。
王贺军肯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抢枪，挟持市局常务副局，开枪重伤两名刑警，光是这几条罪，就足够他坐个几十年牢了。
但，这不是专案组的目的。
专案组还要找到他杀害夏林、周娟和李副主任的证据。
四天后，夏琳被害的证据收集到了。除了找到的属于王贺军的电工工具包，以及山庄酒店的工作人员指证外。
警方还从秦风带回来的插座板内侧，找到了属于王贺军的指纹。
之后，又从王贺军的租住屋内，找到了几根试管，经过详细的化验比对，以及咨询药物专家，可以确定，试管里面的提取液，是包括曼陀罗等数种精华提取液。
这几种药物，除了曼陀罗外，其他的都不算毒药，但混合在一起，却能产生反应，而且就算是检验，也不会被认为是毒素。
不过，结合之前的毒理报告，李副主任的体内刚好蕴含了几种药物的化学成分。
可是……周娟的死亡，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体内也没有相应的药物成分。
难道说，她的死真的是意外？
联合调查组案情分析会上，伍总领衔，遵市市局和酒城市局相关人员参加，秦风自然也在此列。
而分析会的重点，就是关于护士周娟的死。
“伍总，各位领导，有没有一种可能，周娟并不是王贺军最初的目标，只是王贺军又有不得不杀周娟的理由？”
“……”
对于秦风提出的这个可能性，讨论了一两个小时的伍总等人沉思起来。
半晌之后，伍总才问道：“小秦，你详细说说想法。”
“是。”
秦风坐直身体，目光扫向在座的警官，缓缓开口道：“周娟死于溺水，根据对其家人、同事等的调查，都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行为。”
“除了在死前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对其丈夫说过有些闷，出去走走。”
“当时，周娟丈夫孔浩，以为她只是想出去抽烟，也很默契的没有阻止，而是留在房间里照顾孩子。”
“我们最初怀疑，很可能王贺军对周娟用了药，但无论是吃饭还是喝水，周娟都没有单独进行，烟也是出发前带过去的。”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周娟离开房间，并不是孔浩所说，和我们以为的只是出去抽烟呢？会不会她去见了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进行联系，比如，王贺军？”
“但是我们仔细查看过监控，在周娟入住到出事这段时间，并没有可疑人出现过。”遵市市局的刑警队长开口说道。
遵市刑警的话，秦风只是点点头，没有接话，继续说道：“我之前就在想，王贺军是怎么准确掌握夏琳的行踪，并提前在酒店房间动了手脚的。”
“我认为，肯定有一个人很了解夏琳的事和习惯，甚至连她有出游计划，计划去哪里的事情都知道。”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个听来的事。就是八卦，每个人都有八卦的心，而女性在这方面尤其重。”
“特别是在一个几乎都是女性的地方，八卦无处不在。妇产科内，夏琳是主治，有几个玩得好的不奇怪。”
“另外，医院是采用轮休制的，医生护士都得排班休假。那夏琳有出游计划的事情就瞒不住，甚至可能被人追问去哪里玩。”
“而这样的事情，没有防备的夏琳会隐瞒的可能性不大，只要有一个知道了，有心人再随意的一问，说不定就能知道。”
“所以，我觉得，王贺军在妇产科应该有一个内应。”
“而这个内应，有可能就是周娟。”
“你的意思是，王贺军弄死夏琳之后，对周娟进行灭口？”杨舟露出恍然的表情。
“是的，我的推测是这样的，这样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周娟是在夏琳被害的第二天出事的。”
“这个时间点，周娟应该还不知道夏琳出事了，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那么淡定。而王贺军，为了不让周娟表现出异常，从而怀疑到他的身上，选择灭口是最好的办法。”
秦风的解释说服了在座的警官。
伍总用赞赏的目光对秦风点点头，然后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道：“小秦提供了一个新的侦破方向，那我们接下来就按照这个方向去查。”
“重点走访调查医院，同时对周娟的通讯记录，以及社交软件进行仔细调查……”
警方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之后的行动自然紧锣密鼓的展开。
有省厅督办，人手也不少，经过两天的侦查终于发现了端倪。
在周娟的QQ联系人里，有一个昵称叫“王伟军”的人。从两人的对话记录来看，周娟向王伟军说了许多医院科室的事情。
同时，王伟军话里话外也有主动探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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