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烨的一道禅位诏书瞬间犹如一道惊雷将整个紫禁城炸响。
胤礽亲力亲为的替胤祉包扎着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感慨，今日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嘶，老二你下手也太狠了！”
胤祉总算是支棱起来了。
帅不过三秒，胤禔一个眼神丢过来，胤祉就开始从心。
“二哥……”
胤祉瘪着嘴。
他挨了一刀，还不允许他委屈委屈，叨咕叨咕吗？
老爷子犹犹豫豫，受伤害的是他啊。
可怜巴巴的没人爱的小三啊！
老三坑小三，没天理。
乾清宫
梁九功捧着那封圣旨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
这种事情，真的是天上地下头一回。
什么，李世民之前也干过一回？
别闹，那不一样。
因为那封禅位诏书禅让的君主是两位。
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君主是两位的。
这是天下大乱的征兆啊。
玄烨此刻颇有闲情逸致的描画着什么。
“天下大乱？乱不起来。”
玄烨顿了顿，笔下赫然是一座山，山上有两只老虎。
“你看，这一公一母的林中之王，不是和谐的很吗？”
梁九功凑过去一个脑袋看。
那公老虎露出自己的肚皮，在地上快乐的打着滚，明明是一头成年老虎了，却做着如同小老虎一样的姿态。
另一旁的母老虎倒是中规中矩。
“皇上，历朝历代就没有比您更仁慈的阿玛了。”
梁九功忍不住感叹。
他们家皇上真乃天上地下第一疼爱孩子的阿玛。
玄烨笔尖一顿，豆大的墨汁滴落在画纸上，将一幅好好的夫妻档老虎逗趣图给毁了。
“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惊扰了皇上！”
梁九功一惊，连忙跪地求饶。
他的求饶声也让玄烨回过神来了。
“梁九功，你也老了。”
他无端的感叹了一句，听的梁九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本来就比皇上大上许多。
如今老态横生也是正常的。
唉，不过遇到了这种事情，皇上有感而发也实属正常。
玄烨看着自己手底下那幅原本完美无瑕的画，上面的公老虎打滚的俏皮身影恰似保成当年还小的时候。
只可惜，他玄烨眼中，那刚刚成年的眼睛圆溜溜的像是月亮一般澄澈的双眼，被这一滴墨汁给毁了。
好的画师有妙手回春的能力。
玄烨捏着笔尖迟疑，最终那柔软的笔尖还是触碰到了那黑漆漆的墨点点之上。
原本毁了整幅画的污渍变成了老虎凶恶的眼神。
原本纯真的眼神瞬间便变得成熟，黑黑的眼珠像是一错不错得盯着前方得猎物。
“起来吧。”
玄烨这才将跪了一小会的梁九功叫了起来。
他满意的盯着自己的作品。
“很好，这才有一些长大成人的样子。”
说他爱养蛊，说他将保成当成了牺牲品。
玄烨心绪难平。
或许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玄烨觉得很悲哀，因为清楚自己为人的他，的确有可能这么做。
在这场父子之争中，他输了，输的彻底。
那八百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潜入紫禁城，也可以将他一击必杀。
玄烨的性子，若是有一点还手之力都不会放弃。
但是他现在可悲的发现，连跟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老太监也在无形之中倒戈向了保成。
原来，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这种感觉啊。
坚强的玄烨一点想哭的冲动都没有。
如今的玄烨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他可以让结局变得惨烈，可以获得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但是，何必呢？
他要冒着身死的危险，让全天下的人都来讨伐他的太子吗？
他要冒着让天下大乱的风险，让整个大清都陷入危险之中吗？
只要能留住自己的皇位，梁九功相信，皇上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几万人甚至几万人的性命。
但是，眼下，没有必要。
因为他们太子是个如同胡亥一般可以自灭满门的狠人。
昨夜的情形梁九功如今还觉得历历在目。
三阿哥被一剑刺进心脏，那位主子娘娘拿着锋利的光滑如新的软剑，架在大阿哥的脖颈上。
鲜血淋漓，就好像皇上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放眼望去，满目疮痍。
……
“就是一小层皮而已，那么多全是鸡血，孤还特意让人给温着。”
胤礽直接一个大力，给胤祉绑了一个死结。
胤禔拨弄着手底下的暗器，只觉得这机关甚是巧妙，一时间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听到胤礽说这话，他头也不回道：“那可不，都快变成血旺了。”
“老二，你说的封我女儿做将军的话还做数吧？”
“只要孤这小侄女愿意，成为那朝堂第一人又如何，你说是吧，姐姐。”
兰亭翻阅着手中的《贞观要义》，素手芊芊。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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