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知乐没有说，但游弋还是有预感。
至少上午他们拖拖拉拉吵吵闹闹集合这件事还没有完。
特别是有顾知乐的提醒，总觉得那位路教官年龄看上去并不大，但脾气有些乖张……嗯？游弋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上午她突然的情绪波动实在有些叫人有心理阴影。
果不其然，下午两点，五个班级同一时间集合。路教官再次在最后一个人跑进队伍的时候掐了秒表/
游弋眉心一跳。就听见她说：“全体都有，向右看齐，向右转。一班班长出列。”
顾知乐向前一步，踏地的声音干脆有力。
“一班班长带队，跑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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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要跑多久，没有说要跑几圈，顾知乐在最前面把速度压得很好，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当回事，游弋听见有人小声说：“感觉是以前读高中那种跑操。”
轻松愉快的表情慢慢在第三圈渐渐从一些人脸上消失。原本觉得刚好的节奏配速，被顾知乐压得很死，已经随着距离的增加变成了一种既跑不起来又慢不下去的难受。
游弋心里跟猫爪一样难受，感觉就是钝刀子割肉，纯折磨人来的。
第四圈，已经有人开始掉队，可怕的是，队列前有顾知乐控制节奏，后有别的教官沉默地压阵，督促着不允许掉队，中间还有别的教官左右跑着维持队伍的整齐。
他们就绕着操场画圈，如果有步行轨迹图，大概是个完美无缺的椭圆吧。
游弋努力调整着呼吸，目光看向最前面顾知乐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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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哪到哪，要是跑个步就被拉下了，回家肯定被老顾笑死-
顾知乐随着脚步有技巧地调整着呼吸，闻言一直紧绷的嘴角没忍住翘了翘。
很快却又沉重起来。
所以，他的确是能够听见游弋的心声对吗？
想到前几天上网时看到网上对游弋各种各样的讨论，他当然知道游弋早就不是当初舞室路演都要叫他们几个好朋友去捧人场的小透明了，节目的助力值链接他点进去看，游弋的头像明晃晃地挂在最上面一排。
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被关注，这确实也是他这么多年努力下来想得到的。
可这个情况，这样的人气对他来讲是福还是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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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自然不知道刚见面几个小时的发小正在因为他发愁，正大口大口蹲在地上喘气。
最后他们跑了九圈，游弋只直觉和集合时间有关，但没有证据。
“知道为什么让你跑步吗？”路教官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喇叭。
“有人知道吗？”
“报告——”一百多个人坐在操场中间，风呼呼吹，这一块地方却热气腾腾，有人举起手。
“说。”
“我们集合速度慢……慢了。”
“上午迟到三分五十二秒，下午迟到四分二十一秒，跑九圈有问题吗？”
路教官踩着黑色的作战靴在队伍前来回踱步，姿态放松但鞋跟砸在地上掷地有声，看着地上坐着只有力气传奇说不出话来的练习生，非常满意：“虽然我们是五个不同的班级，但我们同时也是一个整体。”
“是整体就要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不管是谁拉下了，我们这个整体都不能抛弃他，要受罚就一起受罚。”
“这是这次训练你们的第一条守则。明白了吗？”
“原地休息两分钟，还有训练时衣服不准敞开！各班班长进行着装规范，晚训要是还有人敞着衣服用帽子扇风，你们晚上也加训！”路讲话每个字都斩钉截铁，讲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有要等待任何反馈或者疑问的意思，完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这次她是真的转身走了，现场一百多双眼睛都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训练场出入口。
“呼。”游弋无意识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两次集合都没有迟到，但面对气势十足的训话还是下意识憋了口气，抬起眼睛却发现顾知乐的表情也放松了些。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顾也怂着呢-
顾知乐：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什么。
见众人面色都恹恹，顾知乐开口：“好了，先把衣服拉上，连长也是担心你们感冒了。室外可没有暖气。”他语气轻快，一下就和大家把距离拉近了，游弋同寝室有个性格活泼的练习生应和：“谢谢教官。”
有路教官这个黑脸角色在前，原本身型更魁梧有威慑力的男教官都显得慈眉善目起来，加上大家的年纪是真的相差不大，又都是男生很快就聊了起来。
“教官，你们的加训是什么啊？”游弋听出来是白朗的声音，好奇地竖起了耳朵，眼睛却做好了打趣顾知乐的准备。大家显然都很好奇问题答案，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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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里隐约对路教官不满，想要听到一个答案，然后在心里补充一句“这么凶也不过如此嘛”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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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知乐瞪了一眼，笑着收回视线时，游弋扫过身边练习生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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