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去把我马车上的药箱拿来。”
“是，夫人。”
知秋动作很快，一炷香不到就将她的药箱取来了。王若棠从箱底里拿出用牛皮包裹着的治疗外伤的器具，在四方桌上摊开，里面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锋利刀具看得人直打冷颤。
王若棠令明夏和知秋将方桌搬到女工前方，让她看清楚这些即将用到她身上的器具。女工看着面前这些见都未曾见过的小巧锋利的刀具，不免紧张地攥紧拳头，吞咽着口水。
王若棠随意取了把形似柳叶的小刀，故意当着女工的面用它削去有些破旧的方桌的一个桌角，女工看她如切菜削皮般轻而易举就将桌子削去一个小角，可见这小刀之锋利，这要是用在她身上岂不是就跟切面团一般简单。
“若棠，你从哪里搞来这些这奇形怪状的器具？这些也太锋利了吧！这要是当暗器或者杀人肯定很好使，一刀下去很快就见血了。”
“我看这些都是刚打造的，应该还没见过血吧，今日正好让它们见见血光。你说她的嘴这么严，要不然我们先用缝合针把她的嘴缝合起来？省的她等一下乱叫。”苏一葵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半是威胁半是吓唬道。
王若棠也配合她：“这用刑嘛，自然是要听见被审问之人的惨叫声才过瘾、痛快。”
“你说的有道理，今日我们也来体验一下狱卒审问犯人的乐趣。”苏一葵从桌上挑了一把小尖刀，而后围着女工转了一圈，打量着应该从哪里开始动手。“认罪的机会刚刚已经给过你了，你自己不珍惜，从现在开始你受的每一份罪都要怪你自己。”
苏一葵抓住女工的手臂，撩起她的衣袖：“我们先从手臂开始吧，让我先试试这把刀的锋利程度。”话还没说完苏一葵就在她的手臂上一划，鲜血瞬间从皮肉里涌出来，一滴接一滴不间断地往地上淌落下来。
“呀！这刀比我想象中还要锋利，我这还没怎么用力呢！要是再大力一点不仅能把经络切断了，而且骨头估计也很难幸免。你说你这只手要是废了，下半生可怎么活呀，也没人会娶一个啥也干不了的废人吧？”
女工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的胳膊，黄色的脂肪暴露在伤口之外，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你要是现在说出来你在胭脂作坊里都干了啥，目的是什么？那瓶粉末是谁给你的，幕后主使又是谁？那你便能少吃些苦头。否则桌面上那些锋利的器具我们会一件件用在你身上。你应该知道我会点医术吧，我可不会让你轻易就死的。只要你活着，折磨就少不了，直到你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所以识相点快点招了吧！”王若棠道。
见女工还是忍着痛不为所动，王若棠取了一枚三棱形的金医针，一把攥住她的手掌，锋利的金针一下子扎入她的食指，而后慢慢拔出来。
女工瞬间凄惨地叫出声来，手掌痛得直抖，脸上的青筋也暴了起来。
“你到底说不说！”苏一葵大声道。
王若棠见她固执，一点也没有心软，又狠狠将三棱针扎入她的拇指，迅速拔出。此时地上的血已经流淌了一地了，部分已经凝固了，屋子里的血腥味浓郁。
女工痛苦地仰起头，嘴巴紧紧抿着，唇缝间隐约见血。
“知秋，去拿炉子来烧些沸水。”王若棠擦着手里沾染上的鲜血吩咐知秋道。
“是。”
女工听见她让人烧水，眼里的惧意更甚，牙关也颤抖起来。
苏一葵见女工还不招，阴森着道：“我手上这把刀你刚刚已经见识过了，轻轻一划就皮开肉绽的，现在我在你脸上试试可好？”苏一葵把小刀贴在她的脸颊上，冰冷的刀片让她浑身一颤。“我是直接刮花你的脸呢还是一片一片将你脸颊上的肉切下来？”苏一葵犹豫着。
“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女工红着眼睛道。
“幕后指使到底给了你多少银钱许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还是说对方救过你的命对你有再造之恩？”王若棠问她。
“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你哪里也去不了。那么是你的家人替你享受了这些好处？他们知道这一大笔钱财是你的卖命钱吗？要是知道了他们还能心安理得用这笔银钱？要不我让人去把他们都抓来问问，临死前让你们一家人最后见一面？”
“小姐，你不用威胁我，你是找不到他们的。”女工道。
王若棠听完嗤笑了一声：“你就这么笃定我们找不到人？王家家大业大，那些铺面的伙计、在外行走办事的小厮多的是，到时候使点银钱，还怕找不到你们一家人？要是再加上肖将军府和天雄镖局的人，不出半日就能将他们全都抓来。指使你对胭脂作坊动手脚的人权势是否真的大得过我们，能只手遮天，如果不是我劝你掂量掂量，早点招了。”
女工这下听完神色终于有所松动，低头沉思着。
王若棠紧接着道：“趁着现在局面还能控制，容音阁和胭脂作坊的损失还小，我还有耐心在这里跟你耗，你早点将你这几日在胭脂作坊做的事情交待清楚。否则，等我自己查清楚了，你和你家人的小命都不保。你在大户人家府里当过丫鬟，最是清楚权富之家弄死你们这些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这时，知秋道：“夫人，水已经煮沸腾了。”
女子以为她们要重新开始对她用极刑了，在心里最后衡量了一番终于惊慌地开口：“我说！我全招了，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说吧，谁让你来的？那个小瓷瓶里的是什么粉末？”王若棠收起故作凶狠阴翳的神情，漠然道。
“是飞霞阁的方公子，是他将我爹娘还有妹妹全抓起来威胁我。如果我不替他办事，他就让手下的人杀了我爹娘，把我妹妹买到烟花柳巷之地去。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帮他们办事的，我死不足惜，求夫人放过我爹娘还有妹妹。”
“那蚀颜粉就是他们拿给我的，让我趁机混入胭脂水粉中。”女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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