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夭因为知道他是老金爹强迫宿主生出来的产物，本来印象不太好，可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可爱的模样和乖巧的言语差点让她的心融成水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塞给他。
“今吃面条呀，里面有肉哦。”
苏夭从口袋里抽出一把铁勺，找不到纸巾，用袖子擦了擦递给他。
他接过来捧着碗，微翘的鼻尖凑过去深深嗅了一口气，叹道：“好香啊。”
“好香你就多吃点。”
苏夭拿起筷子，把自己面条里的肉一点点挑出来放在他碗里。
尼尼起初没注意，埋头苦吃，越吃碗里肉越多，于是抬起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明白发生了什么后：“你自己吃，不要给我。”
苏夭道：“我肚子不舒服，不想吃肉。”
“唔……那这次你给我吃，下次我给你吃。”
“好呀。”
尼尼与她达成约定，敞开肚皮吃起来。吃完后他一抹嘴，又钻回被窝。苏夭则将碗拿出去洗干净，放回杂技团装碗的大箱子里。
她回到自己的木箱前，虚掩的门突然开了，尼尼穿着一套皱巴巴的里衣冲出来，抱住她的大腿喊：“妈妈你回来啦。”
苏夭心里咯噔一声，忙竖起一根手指。
“嘘。”
尼尼自觉失言，扁扁嘴。
“尼尼，不是跟你过吗？在大家都还没睡觉的时候不许叫我妈妈。”
苏夭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把尼尼抱回大木箱里，关上门叮嘱他。
她其实挺喜欢听这样一个包子叫自己妈妈，只要一看到他，无论白多辛苦都不足为提。
但这是老金爹的要求，国家的法律已经很完善，与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是犯法的。苏夭今年19岁，尼尼5岁，要是他们的母子关系被人捅出去，老金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为此他警告过全团的人，绝对不许提他们的关系，尼尼也不许叫苏夭妈妈，要是被他听到，一顿胖揍是少不聊。
尼尼对这个规矩很不喜欢，但是不得不遵从，每苏夭苏夭的叫着。白她出去表演时，他就自己待在木箱子里睡觉，等待晚上相聚的时刻。
可是苏夭白累得狠了，现在十分疲惫，脑袋一靠在枕头上，眼皮就像挂了铅块似的，情不自禁往下垂。
尼尼蹲在兔笼旁边喂兔子，精力饱满，盯着那雪白的身影好奇地问：
“苏夭苏夭，兔子的耳朵为什么那么长？”
苏夭迷迷糊糊地回答：“因为它们要听声音。”
“那他们的尾巴怎么那么短？”
“因为它们要逃跑。”
“苏夭苏夭，兔子会在你的帽子里拉便便吗？”
“……不会。”
“为什么呀？”
“它们都很乖，像你一样怪。”
“嘿嘿……”尼尼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又叫起来。
“苏夭苏夭，你……”
苏夭不胜其烦，一把将他搂进被窝里，按在枕头上。
“不许动，我来教你玩一个游戏。”
尼尼眨巴着大眼睛。
“剪刀石头布知不知道？”
尼尼摇头。
“这个是剪刀、这个是石头、这个是布……剪刀可以剪破布，布可以包住石头，石头可以砸坏剪刀，明白了吗？”
尼尼继续眨眼睛，半懂不懂。
苏夭道：“来，我们一人伸出一只手玩一把……三、二、一！”
尼尼笨拙地伸出了一个拳头，想了想又换成布，苏夭收起两根手指，用拳头碰了碰他热乎乎的掌心。
“哇，你好厉害，你赢了。”
尼尼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看着自己的巴掌喃喃道：“真神奇……”
两人玩了二十几把，每一次都是尼尼赢，弄得他心花怒放，恍惚以为自己是才。
苏夭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圆脑袋。
“我要睡觉啦，不玩啦。”
尼尼难得撒娇，“可是我还想玩……”
“你不是有两只手吗？那就左手和右手玩。”
尼尼果然照做，右手出石头，左手出剪刀。他欣喜笑道：“我的右手赢啦。”
“真棒。”
苏夭夸了一句，困得再也撑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
尼尼躺在她身边自己玩，左手和右手比划好半，突然听到兔笼里传来两下磨牙声，没再玩了，停下来看着苏夭宁静的睡颜。
她没有戴面具，胎记一览无遗。尼尼看了很久，觉得那块印记像极了一个苹果。
这是他妈妈，就算他们不许他承认，苏夭也是他妈妈。
杂技团里没有其他孩，尼尼看到过一些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观众，他们身边的妈妈有胖的也有瘦的，但是无一例外都很平凡。
只有他的妈妈不。
她会变白兔，会变好吃的糖果，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
尼尼抱住苏夭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发出“啵”的一声响，然后为二人盖好被子，闭眼入睡。
夜风寒冷，木箱为他们遮风避雨，是个温暖的“家”。
杂技团通常上午十点开始演出，他们七点就要吃早饭，吃饱后着手准备接下来一需要的道具，以及整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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