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恒也是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顾慕芸，说实话，这种数额的违约金，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而且索要违约金也基本是他们书华向别的公司集团索要，很少有索要到他们头上的。
华恒觉得自己也是活久见。
“那朱老板，很可能是您当初没看清楚，我们的合约里明明白白写着违约的种类不同，那么赔偿的金额也不相同。您这个行为属于违约里最恶劣的一向，完全属于采取不正当手段来谋求厚利，所以违约金会死一百倍的，如果您要是觉得我在信口雌黄的话，您可以拿着我们当初合同的附加条款，去咨询律师。”顾慕芸说着，转头看向了华恒，接着一笑，“不过朱老板也不用担心，自然有人替您付违约金不是吗？又不是让朱老板您出钱，所以您不需要太过激动。”
“这……我……”朱老板一瞬间有些语无伦次。
这违约金是书华替他们出的不假，但是谁能保证书华在听到这个数额之后不会掉头就走？一个亿的违约金？他这个小店面哪里值得上那么多钱？
再转头看华恒，果然，他的表情已经严肃认真了几分。
朱老板一颗心砰砰直跳，紧张极了。
顾慕芸依旧是一副笑意嫣然的模样，赵昊算是发现了，他们小老板，平时一副严肃无比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越是遇到大事儿，这脸上的笑容就越是灿烂。
“秦秘书，把合约附加条款拿出来给朱老板看看。”
秦子嫣闻言，立即从包里找到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朱老板。
“这是附加条款，当初朱老板也是签过字的，可不能反悔哦！”
朱老板没有伸手去接那个文件夹，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慌啊，同时也害怕，是真的怕。
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
他这个店面是不是要完了？
书华肯定不会再和他合作了，这一个亿的违约金，除非是华恒脑袋被门夹了，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替他出的。
“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朱老板您去问问律师。”顾慕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明天我再过来，朱老板您还是尽快去找律师问个清楚比较好。”
说罢，顾慕芸随便给了华恒一个眼神，转头走了。
但是她的步子很慢，仿佛是在等待什么。
果然，在她走出去没多久，华恒就叫住了她。
“顾小姐，我们谈一谈？”
见他这么问，顾慕芸直接和他上了车。
华恒开的是一辆大型越野，所以里边空间大得很，顾慕芸舒展着双腿，以一个散漫而又相当舒适的姿势坐着。
“我听说文研有专门的律师咨询部门。”华恒一开口就是这个，“不得不说，顾小姐真的心思缜密，居然能在这上边下功夫。”
“是啊，律师部门是在我文研建立的第一个部门。”顾慕芸直言不讳，“我觉得对生意人来说，法律是一道界限，不可逾越，但是也不能让别人以此来冒犯自己。健全的法律部门对于任何一个公司企业来说都是必须的。”
顾慕芸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也不能排除很多人想要钻法律的空子来为自己谋求利益，别人钻空子我不一定管得到，但是我绝对不能让别人钻了我的空子。”
“但是你今天和朱老板的对话，让我觉得你仿佛是在以此压榨他。你们当初签订的，本来就是不平等条约。”华恒直视着顾慕芸的眼睛，“步摇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本来就是在压榨朱老板，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奸商，还将自己说得这么高尚？顾小姐，在这件事情上，你真的配不上任何褒义词。”
顾慕芸没有立刻回答，空气仿佛都出现了短暂的凝固。
华恒的话可以说是相当的不留情面了，要是换做一般人，脸上肯定有些挂不住了。
但是还好，顾慕芸庆幸自己脸皮还是比较厚的。
估计是遗传了她妈。
“华先生，商人都是以盈利为先，我不否认我自己也是这样。而且我的文研本身就是一个小公司，我当然要建立起坚固的合作关系才能为自己以后的发展做好铺垫。不光是朱老板，所有和我有合作的公司店面，我都是签订的这样的合同，有的人就能发现隐性条款终止和我的合作，有的人就不能发现。朱老板就属于后者，他只是被我当初开出的巨大优惠合作迷惑了眼睛而已。我当初也好心好意提醒过他，好好拿着合同去问问了相关法律从业人士深入了解一下，他自己不了解，我还按着他的头逼他去了解吗？”顾慕芸的眼睛睁得很大，让华恒有种她在瞪着自己一样的感觉。
华恒和顾慕芸对视，整个车厢内相当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里，他们的严重只剩下了彼此。
谁也没有先挪开眼睛，仿佛这是一场无声的硬仗，谁要是先别过眼，谁就输了。
突然，趁着顾慕芸还没注意的时候，华恒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上半身都压在了她身上。
顾慕芸方才放松了警惕，所以一瞬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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